原创川川三明治
作者|圆川轮
编辑|依蔓
大家好,我是川川,我要开始表演了。
看完这一季《脱口秀大会》,我膨胀了。我觉得我就是李诞口中说的“每个人都可以讲5分钟脱口秀”的其中一个人,另一个人是我的4岁女儿喜女士,她的段子太高产,以至于可以养活我成为其中一个人。
所以我们是以家庭为单位参加的这期每日书,喜女士负责生产,我负责搬运,喜爸负责后勤。后勤人员提醒我说,“观众期待拉太高,小心不给你拍灯。”我以为只有我膨胀了,原来后勤都已经脑补到上综艺了。
让我们开始吧。
(走上台,拿到麦)
大家好,我是川川。
今天我想聊聊工作,我想讲的当然是关于喜女士的职业理想。有一天心血来潮问她:“你想快点长大成人,还是一直当小孩?”她没有一秒犹豫就回答说:“我要快点长大,长到去当司机!”我心想,这是啥时候在心底种下的职业理想的种子,丝毫没有预兆,结果她说的其实是身高到一米,就可以去开碰碰车了,人说的“长大”还只能想象到身高达到公分时候的事情。
还真别说,很快就迎来了喜女士对自己真正的职业规划时刻,不知她从哪颗肺里想出来的,说自己长大了要当宇航员,而且天天挂在嘴边。在客厅里玩看到结婚照就问:“我怎么不在,我那时候去当宇航员了吗?”睡觉前看着窗外就说:“晚上星星出来了,才能去做宇航员。”上回神州十三号发射,她发表重要讲话,“我希望有两个女生宇航员和一个男生宇航员,因为我也要做宇航员。”这个执念真是又酷又感人啊。
有一天在玩餐厅游戏的时候,她正在兴头上,非常开心且顺嘴地脱口而出:“我长大了要做厨师!”我听到就惊呆了:“你不是要去当宇航员吗?”
她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,一副天塌下里的样子,有一分不知所措,有一分纠结抉择,剩下八分感觉是想用大哭来强制重启。我一看形势不妙,赶紧递上职业方案:“没关系!你可以去宇宙飞船里当厨师!”她听完眼神立马就亮了,“好的!”
经历过那次职业危机之后,现在她已经可以无缝切换自己的双重职业身份,还老神叨叨和我说:“每次我做好宇航员,你接我去当厨师哦。”一听语气就如同在谈论上补习班。偶尔问起关于做厨师的具体规划,比如是“做中餐还是做西餐啊?”她早就想好了,“我要做套餐!”
祝喜女士保持着这份坚定和无畏,找到自己的理想职业,实现自己的职业理想,也把同样的祝福送给大家。我是看准了今天是周一的川川。
(退场)
(走上台,拿到麦)
大家好,我是川川。今天要讲“外貌”这件事,关于这件事我的心情颇为复杂。当年喜爸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,唯一的阻碍就是他担心自己万一生个女儿,长得像他。没想到这个想法成真了,从此,TA俩在外貌这件事上开启了相互伤害的模式。
这里为了避免误伤,先有个声明:此处涉及的外貌评价仅限喜女士家庭内部。
剧情一般都是这样发展:喜女士拒不承认自己长得像爸爸,还要故意说爸爸丑;喜爸不服气,还要特别强调女儿不仅脸像自己,身材也像自己。两个人争锋相对,而我看着一大一小照镜子一般的脸,只能闭着眼睛说阿喜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,来平息战争。
比如喜女士会很直白地说:“爸爸丑。”
喜爸立马回嘴:“你长得像浪里白。”
喜女士一回味,立马转头告状:“妈妈,爸爸说我丑。”
你俩吵嘴,能不能不要伤及无辜!我不是说我,我说浪里白。
还有一次,喜女士去参加一个市集,在脸上画了一个彩绘的恐龙先生,晚上回家洗澡的时候被喜爸给擦掉了,喜女士大哭着又来找我告状:“妈妈,你看爸爸!爸爸把我的脸毁了!”喜爸在身后嘟嘟囔囔:“你出生的时候,我就把你的脸毁了。”我心塞到没有力气当调解员。
喜女士在外貌这件事上心思可多了,她非常拥有自己的审美直觉,很在意造型这回事,比如我出差回来她会和我吐槽:“爸爸给我扎的辫子太丑了!”比如如果今天我穿了裙子,而她穿的是裤子,她就会非常委屈:“妈妈你太小气了!”
她的心思还体现在一方面她心里多少知道自己和爸爸长相的关联度,不希望爸爸变丑。
一天她看到爸爸在涂黑黑的面膜,她非常紧张:“爸爸,你别涂了,会受伤的!”
喜爸气定神闲:“不会的。”
喜女士咚咚咚跑去拿纸巾,又跑回来很关心地说:“爸爸,我给你擦擦。”
喜爸又拒绝了一次:“不要。”
喜女士又一记直球:“你太丑了,我给你擦了就漂亮了。”
后来她知道爸爸这是因为长痘了才抹的面膜,心有余悸,晚上都关灯睡了,在黑暗中突然说:“我明天去幼儿园要多喝水,不然会长痘的。”
另一方面她要时刻保持和妈妈外貌相似点的优势,有段时间每天早上醒来都要我给她检查双眼皮,有一天我说:“我看看你今天有没有双眼皮,哎呀有点肿。”她承受不了,立马崩溃了:“我的双眼皮被大灰狼吃了!”
我赶紧安抚:“没有没有,还在你脸上!”
总之,现在看来,双眼皮喜女士是十拿九稳了,喜爸也觉得按照喜女士对双眼皮的执着,我们家未来算是省下了一笔钱。
前几天,喜女士摔倒,嘴唇下面磕破了,贴了一个肉色的大号创可贴。喜爸几天不说又开始嘴痒了:“阿喜,不知道的以为你割双下巴了!”
你可住嘴吧!
(退场)
(走上台,拿到麦)
大家好,我是川川,今天要讲的主题是游戏。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,再加上真挚的情感,就会显得TA们特别入戏,大家回想一下我们自己小时候,披着个床单,吃一颗麦丽素,就觉得自己是白素贞吞了一颗仙丹,法力大增。现在我们当了父母了,万万没想到,还要继续配合演出,不好好配合,就会被开启复读机模式不消停,而扮演游戏还是当年那个熟悉的脚本。
比如小兔子乖乖的游戏,喜女士给自己的设定是出门采蘑菇的兔妈妈,这会儿回来了在敲门。
我:你是谁?
喜:我是你妈!
我:……
喜:今天有陌生人来敲门吗?有吗?
我:……没有。
喜:没有那就是今天过得很好咯?
是啊,扮演游戏还是当年那个熟悉的脚本,我拿到的怎么还是那个熟悉的角色。但喜爸就拿到了一个他不熟悉的角色。
爸:我吃毒苹果死了,谁是王子要来亲我。(演技浮夸)
喜:我不要!
爸:……
你看,不熟悉的角色还不是最大的挑战,连剧本也是新改的。
当然还有外出活动时,参加一些亲子小游戏。比如有一次有一堂社区亲子体育课,游戏的规则就是家长代表数字10,小朋友代表数字5,老师喊一个5的倍数,现场的大家需要抱团组队。这是算术题啊,对喜女士来说完全是超纲了。喜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:“完了完了,要输了。”结果喜女士拍拍他说:“爸爸,别怕,我不会输的。”或许在小孩子眼中,自己对于游戏就是最在行的,至于规则嘛,我是不用懂的。
很神奇的是,喜女士这种对于游戏真挚的情感还能共情到小动物身上。
喜:妈妈,那个草被割了吗?
我:可能吧。
喜:我不喜欢草被割了,黑黑鸟(学名:乌鸫)也不喜欢。
我:为什么呢?
喜:草长的时候,黑黑鸟可以捉迷藏,草短的时候,黑黑鸟捉也捉不了迷藏了。
感觉大人有时候就是“捉也捉不了迷藏了”,谢谢你让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捉得了迷藏。我是期待下一次游戏剧本的川川。
(退场)
(走上台,拿到麦)
大家好,我是川川,今天接着来搬运喜女士的段子,这段铺垫会有点长。
喜女士之前上托班的时候,有一段时间放学后天天向我投诉说班上有个男生调皮捣蛋影响她,对话是这样的:
“今天在托班过得开心吗?”(慈祥脸)
“不开心。”(皱眉)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(震惊脸)
“小A打我。”(皱眉)
一开始我有点紧张,赶紧问她是什么时候,发生了什么事,你是怎么做的,老师怎么说的,和她讨论碰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。后来“小A打我”这句话就像每日固定栏目一样,不管有没有真的发生,问她关于托班的所有事都只有这一句话,于是对话慢慢变成了,我用“你吃饭了吗”的语气问她:
“今天小A打你了吗?”(波澜不惊脸)
“今天小A又打我了。”(跺脚,哼)
“小A打我”就是喜女士为自己出的一道题,她紧接着就会熟练地说这时候应该这么做应该那么做,我苦恼地在想怎么打破这个循环,我就开始和她解释小A可能是想和你做朋友,但他还不懂人际交往的策略,还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……喜女士似乎听进去了,陷入了沉思。等到第二天我问她:
“今天小A打你了吗?”(波澜不惊脸)
“小A爱我。”(得意脸)
循环是打破了,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。爱,这么个抽象又神秘的力量,人类幼崽到底是怎么理解的?一开始肯定是从家庭中,和父母的依恋关系开始的。有一本著名的儿童绘本叫做《猜猜我有多爱你》,喜女士也学着小兔子的样子说:
“妈妈,我爱你有这么这么多!”(把手全部张开)
“哦,那爸爸呢?”
“这么多。”(把手放在胸前,差不多与肩同宽)
“那吃了爸爸做的饭之后呢?”(努力想帮爸爸多争取些分数)
“这么多。”(把手掌往外打开,胸和肚子挺了出来,就比刚刚多了一点点)
你看,她能用身体动作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情感,关键是她深知“没有比较,就没有伤害”,这就叫做“爱的差别对待”,喜爸就是处在爱的食物链底部。
我有一天出门,期间